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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，我……”路书秋无法组织语言。
卧室里的手机在这时候适时地响起来。
路书秋几乎是弹跳开来，推开他，磕巴着说，“我，你，电话！”然后飞也似的跑进去，将充电的手机拔下来，递给他，“电，电话！”
她小口地喘气，慌乱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兔子。白印怀笑着走近，她却往后一退，脸上是迷茫慌张，他只好停下来，伸手过去，接过手机，“谢谢。”
“不，不用。”
白印怀一看来电，接起来说，“阿伟。”那边说了什么，他只是嗯了几句，然后表情微动，转头看了路书秋一眼。
她赶紧低头在自己身上四处查看，好像没有不对的地方啊。抬头的时候，手机近在眼前，还有他的声音，“你的电话。”
“我我我我，我的电话？”路书秋眼睛睁大，等到一个肯定的眼神，便拿过手机放在耳边，“喂，喂，喂，喂？”
齐伟在那头皱眉说了一句，“你手机该换了。”信号这么差，说话居然还有回音。
路书秋不明所以，“啊？”
“那个不重要。对了，我老大今晚要住你哪里是吧？”齐伟切入正题，“我知道我家老大长得帅，但是你不可以对他下手哦。”
路书秋又开始结巴，“不不不不不不……不会！”
信号差又口吃，天。齐伟摇摇头，“我开玩笑的啦。不过他现在手不方便，又刚出了车祸，照顾他的工作暂时交给你了。”他顿顿，换了慎重的语气，“路书秋小姐。”
路书秋疑惑，“啊？”
“我可以相信你吗？”
“什什什么？”
那头的齐伟忍不住又是一个白眼，“照顾我家老大啊。你可以做到吗？”
路书秋一手拿着手机，还是空出一几只手指跟另一只手扭着麻花，“应应，应该可，可以吧……”
“好。那就拜托你了。”齐伟放了心，挂电话前一秒忽然想起一件事，“对了，你家有多余的床吧？我们老大不能睡什么沙发躺椅的。”
“有！我家多的是！”路书秋反射性地说。
“那我就放心了。就这样吧，拜拜。”
“拜拜。”
挂了电话，路书秋呼出一口气，发现白印怀打量的眼光，她掩饰说，“他问我家有没有床……啊，窗，是窗！”
“哦。”白印怀了然地点头，不着痕迹地看了下周围，又点头同意说，“嗯，你家是有很多的，窗。”
“呵呵，呵呵。”路书秋只能干笑。
白印怀看出她的不自在，主动提议说，“我可以看看你的房间吗？”
“可以，可以。随意，随意。”路书秋笑得脸都僵了。
白印怀闻言一笑，走到门口时往后一转头，“刚才的事，你不用这么快答复我。我可以等。”
路书秋的笑一下子定在脸上，“我……”
白印怀温柔地看着她，“一天，一星期，一个月，还是一年。只要你准备好了，无论多久我都愿意等。”
路书秋只觉得自己就要溺死在他的温柔和笑容里，还好下一秒他进了房间。她重重地呼吸，自我镇定了一会儿，鼓起勇气走进去，“你要不要洗……”她的话消散在喉咙里。
先进去的白印怀已经累极地仰躺在她的床上睡着。她的单人床对他来说谈不上宽敞，他躺上去只是刚好。她轻轻地走过去，扯出被子给他盖好，又轻轻地走出去并关上了门。
路书秋自然不会真的和刚刚对她表白的、自己的上司共睡一床。这个晚上，她躺在沙发上身上披了厚衣服，怀里抱着柔软温暖的抱枕，就这么将就着睡去。
大概是心里有事，天灰蒙蒙的时候她就醒过来，看看时间才早上四点。没有事情做，她躺在沙发上傻呆呆地想着昨天的表白。
他说，他喜欢她。
唔。她烦躁地用衣服蒙住脸，不一会儿氧气耗尽又扯开，露出嘴巴大口呼吸。她不能否认自己对白印怀有好感，而且是不小的好感。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，在大马路上她跌倒在地，她的东西散了一地，这么狼狈的时刻，他天神般得出现在她面前，蹲下来对她露出一笑的那一刹那，只觉得一早上的阳光都不及他的笑容耀眼。
她喜欢他吗？喜欢的。那为什么昨晚他开口的时候她没有答应，甚至慌乱到一句回复都没有给。为什么？她把抱枕抱在胸前，对着自己心脏的位置，问自己，为什么？为什么不答应他？如果是他的话，一定能理解自己的，只要给他时间。
或许，她也一样。需要时间好好想想。
挨到五点多的时候她再也受不了，干脆起来，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，小心翼翼地瞄了瞄床上，确定上面的人睡得很沉，这才蹑手蹑脚地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洗手间。因为怕吵着他，她也不敢洗澡，只简单地漱口擦了把脸，换下睡得干瘪的衣服后，又做贼一样地踮着脚走了出去。
既然醒都醒了，她准备出门走走路散散步，顺便买个早餐回来。
凌晨的空气果然好，几个呼吸下来，路书秋只觉得身心舒展。走了一个多小时，她来到了卖早餐的小店前，勤劳的老板已经将东西都摆出来，看见她来笑眯眯地招呼，“小姑娘，要吃什么呀？”
蒸笼里包子的香味扑鼻而来，路书秋用力闻一闻，笑着说道，“老板，我要包子。”她说了个数量。
“好咧。”手脚麻利的老板很快弄好，将袋子递给她。
路书秋付了钱，“谢谢你啊，老板。”
“不用不用。”福态的老板乐呵呵地笑着，“下次再来啊。”
“嗯。”路书秋应下来。提着香喷喷的包子，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准备回去。她走了几步，忽然听到有人叫她，“嘿，女人！”